[鬼茨] 好梦不醒(的脑洞后续)

/特别讨厌源赖光的可以避雷

/虐还是不虐全凭脑补

/穿插有回忆和梦,逻辑真的很混乱

/cp:鬼切茨木


——接上篇 (鬼切上午从梦中醒来)


(壹)

鬼切收起思绪,悄悄看坐在旁边倒牛奶的人。倒牛奶的人倒是没在看他,把牛奶罐“当”地放在桌子上,然后示意鬼切倒。鬼切没有动换,歪歪头继续盯着源赖光看。觉察到鬼切这边反常的没什么动静,源赖光从电视的方向扭过头,紧接着被鬼切盯地发毛。

鬼切笑起来,源赖光更摸不着头脑了。

鬼切说,我在想大学那会暗恋你的事。

源赖光说,你小子到底有事没有?

鬼切开始乖乖倒牛奶。

 

鬼切很想继续刚才的回忆:他究竟是怎么喜欢上源赖光的。但是思绪逐渐混乱起来。似乎…他的记忆只允许他查看到这里,对于现在坐在自己对面吃早饭的那个人,他对他的感情,鬼切看不到源头。又是这样…鬼切无奈又生气,随后置气地把盘子收拾进厨房,一点都没注意什么轻拿轻放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源赖光从餐桌投来疑惑的目光,“好像从一早醒来你就奇奇怪怪的”“又想什么呢?”

 

“我去公司了”源赖光只扔下一句话。

“别发呆了蠢货”还留下一句还算温柔的教训。

 

 (贰)

他对我真的有感情吗……

……鬼切放弃了思考。所以久违的,鬼切自己跑去河边散步。风倒是温柔:这是他仅有的感受。坐在草地上休息,河边孩子们似乎在捉昆虫,要么就是捉小虾。小孩子的喊话声尖细又刺耳,鬼切听不真切。他深呼吸,此起彼伏的吵闹声,自行车极尖的车铃声,树枝嘈杂的沙沙声掺杂在夏日的水气中。从口鼻中灌入,慢慢在全身扩散,溶解在脑中,治愈着他的神经。这就是所谓不药而愈。

鬼切回头,然而没有人在身后。

为什么要回头,为什么说然而,为什么一种无法追溯的压抑感将自己包裹。再一次。他试图寻找源头,试图抓住那些无名的情愫,仔细质问他们的由来。然而,和试图回忆他的恋人一样,这些情感源自某个无底洞,即便全力去探,也探不到源头。

 

鬼切心不在焉地走回家,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。一路上撞到不少行人,一面烦恼着今天自己为什么运气这么差,一面觉得脑袋沉重起来。跌倒在自家院子的台阶上时,才知道那不是自己运气差,那是自己已经连路也走不稳的原因。

 

(叁) 

- 你醒了?

- … 源赖光…?

- 抱歉哈哈,他等一下再来。

- 你是…

- 哎,至少等我把话说完再晕过去好不好。那家伙每天是不给你好好吃饭吗…

- …?

- 你问过我无数次我是谁了,可惜咱俩现在已经不认识了。继续睡吧。

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你等等,你是源赖光的什么朋友吗,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。你为什么来?

 

灯光很暗,眼前的人有着浅色的头发,这样看来居然有几分像那个人。他向前一步,从阴影迈出,光照在他脸上时鬼切看清了他眼中闪闪发光的金色。不知道为什么,鬼切很紧张,好像这个陌生人与他有什么关系似的,握着被子的手在出汗,胃也隐隐疼起来。

…之后就没再睡得安稳

那个人也离开了不知道有多久了

 

鬼切感受到什么是怒从心起,他气愤那个人再次什么也解释就想离开,想大声喊他又没有喊出声音。

结果还是在熟悉的房间里醒来,身边还是源赖光在静静地看着窗外。无言…

 

源赖光问,“你又做噩梦了吗”

鬼切说,“都说过了这是美梦”

所以…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了这个谎言,如果上一个梦勉强算是美梦,这次无疑是一场百分百的噩梦…而且还很真实。

除了内心急切地想要追上什么的感觉以外,他什么都没记得。只是,回荡在耳边一片夏天的声音:树在风中沙沙的招摇,花火在空中绽开,小孩子的嬉戏声,自行车的叮当铃声…

 

(肆)

所有季节里,鬼切最喜欢夏天。夏天天很长,晚上从小学放学到天黑有很长时间。鬼切总是和茨木酒吞跑到河边的草丛捉小昆虫。毕竟家常便饭是带着鬼切逃离恶霸们的霸凌,玩着玩着也就熟悉了。熟悉… ?友情…?青涩的感情…亦或是厌恶…究竟是哪一种…

 

“青行灯!求你老人家行行好。傻子才会喜欢鬼切这样的小孩。”茨木丢下一句话,狠狠推开青行灯,从人群中挤了出去。鬼切被遗落在人群中,感受着人们灼热的视线:原本看热闹一般的新奇此时掺杂着看笑话的奚落。蝉鸣声此刻大到即将冲破他的耳膜,鬼切无法抑制地厌恶人群,厌恶人群的笑声、人群的目光、旁观这件事的同学,还有茨木,还有酒吞,没有任何人值得原谅。天彻底地黑了下来,鬼切才意识到他不得不回家。

 

之后鬼切没有上学,当然也没有再去找茨木他们,他在夜里愣神,在白天发呆,一刻不停地想自己的家庭条件和酒吞茨木相差多大、想自己始终没有一个好朋友这个事实、想同学们现在除了对他单纯的鄙视以外一定还附加了嘲笑…他不想回到学校,不想见到任何认识的人,此时只有一个令他恐惧又激动的念头涌上心头…那就是杀掉茨木。杀掉这个把他从地狱拉到天堂、又将他推下地狱的人。这个想法让他惧怕自己、厌恶自己、在夜深无声地哭到颤抖却同时治愈了他这几天一直紧绷的神经。他终于是握着刀,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。

 

无梦…

醒来已经是下午,浅金的光从窗帘缝隙透过,斜射入室内。多么温柔的一束光…鬼切想。他其实不讨厌光。他把窗帘全部拉开来,傍晚的夕阳其实、真的很美。街上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聊着天、嬉笑着。真好……鬼切这样想着,发自内心地笑起来。是自己太敏感,才把这件事想地那么严重吧…从明天开始,去学校好了…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鬼切喜欢现在的自己,庆幸那时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傻事。现在一切就算从头开始,也来得及…对吧?

 

突然的敲门声传来,是班主任。鬼切兴致勃勃地上前说,好巧我才打算给您拨电话说我准备上学的事…说完前半句话才发现老师苍白的脸色和不同往常的眼神。鬼切不解,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,却突然被老师的一句“茨木、死了。”打断。“什…什么?”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,事实上鬼切听清了,他听得很明白,也很清楚没有人在开玩笑。老师只是低着头,把刚才的两个词又重复了一遍。

 

原来命运从来没有对我公平过,鬼切笑。据说,是在河里淹死的,是他们经常一起玩的那一带,鬼切笑。即使沉入冰凉到侵蚀着人意志的河水,比如现在,鬼切也无法停止想象岸上的人七嘴八舌地咒骂他,骂他是杀了茨木的杀人犯,是杀了好朋友的是疯子… 可是,可是我明明、想要和自己和解而已,为什么这样对我……现在就让一切都归零吧,鬼切笑着闭上了眼睛:终于、终于不用再醒来了。

 

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,只有窒息感缠绕着他,他被拴在身上的石头慢慢拖向河底。此时窒息造成的无法忍受的疼痛时刻都足矣让他失去意识,然而河水的冰冷刺骨却不肯让他入睡。好折磨…好折磨…茨木…

 

(伍)

浅色头发的少年哗啦一声,把鬼切从河水中拉出来,反手把最后一个欺负鬼切的男生甩到河里。趁着那些湿漉漉的男生艰难地爬上岸的功夫,鬼切已经被那个少年扯着跑出老远。“别回头,跑你的!”得到对方这样的指令,鬼切就任凭身后那些欺负的恶霸大声叫嚷着“我记住你了!”“你给我等着!”,越跑越开心,和那个少年从河边一口气跑到了镇上,鬼切好想就这样一直跑下去,就好像可以跑出之前那些像诅咒一样无法摆脱的痛苦的环绕似的。

 

“我叫茨木,你叫什么?那些人为什么欺负你,把你按在河里?冷不冷?你知不知道反抗啊我说” 少年费劲地擦着鬼切湿漉漉的头发,一口气问了他好多问题,鬼切却只是傻笑,他此刻只觉得温暖。

 

(陆) 

…好温暖…吗?都是小时候的事了…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帮我…那时候…已经够了…再也回不去了… 现在我只感觉…好折磨…

 

鬼切想他一定是离解脱不远了,不然怎么会模模糊糊看到茨木在他面前欣慰又心疼地看着他。

茨木只说:鬼切,你不可以死,我要你去开启你的新生活。放心、我会尽全力让你忘记一切。…而我永远记住你。

 

鬼切终于还是失去了意识。大家都说,杀了茨木的小鬼切也因果报应,死在了这个夏天。

 

 (柒)

“后来,我的父母找到了你,在河边。找到你的时候,你没有家人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 打破沉寂,源赖光轻声地补充。

鬼切晃过神,他才发现刚刚那段他的童年,竟然,不是他梦到的。

“这是你的记忆…我想我该…还给你。”源赖光低着头说。鬼切看不清他的表情。鬼切想,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看见源赖光对他这样抱歉。

“为什么帮我?”鬼切冷静地抛出疑问。

源赖光显然没有料到鬼切会接受地这么快,他还以为鬼切会惊讶一会,不相信这一切才对。毕竟,操纵别人的记忆…怎么说都荒唐极了。

“我是说为什么选择搬家,带我离开了小时候住的地方,这是为了帮我躲过大家的诬陷,没错吧?”源赖光才注意到鬼切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冷静,他几乎在发抖。

“是。只是,这并非我们的好意,是晴明叫我们如此做。” 沉默。“啊、晴明就是你的班主任,你刚刚才知道,不、想起来的对吧。”

又是一阵沉默。

源赖光深吸一口气,“父母告诫我,等待你的是新生活,我们不该告诉你任何关于之前的事。之后他们特意送你去了另一所高中,然而我们却考入了同一所大学。”鬼切没有反应,源赖光继续说,“你喜欢我,是因为我父母找到你时,在你半梦半醒之时我去看过你,你对我有模糊的印象而已。晴明错了,那时茨木请他抹除你的记忆,包你对茨木的记忆,但他无法消除你心中对恋人模棱两可的印象。你对爱情的追求其实,不过是潜意识中对那个“印象”的追逐… 对你而言,你的追逐没有源头可言,因为茨木已经…。”停顿。“‘如果你愿意喜欢我,我们在一起生活也会带给你快乐的吧’你向我表白的那一天我这么想。然而我却逐渐发现我没法…没法喜欢上你,只要想起你是因为错觉才说出’喜欢我’…”

 “不要继续了!”鬼切打断了源赖光。源赖光惊惶地抬起头。

“我终于才感觉我是完整的自己了。”鬼切反而笑了。“总是在梦里找我的家伙,是我的恋人啊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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